AAAJiao

一只知更鸟身在樊笼,整个天堂陷入狂怒之中。

奢侈品1

银博(♂)

大量私设警告。


我流博士是个莫得感情的病美人。

并不能手撕整合运动。(当然可能这篇文里也不会提到是个破破烂烂的私设小世界_(:з」∠)_


忙完回来的第一篇复健文。

文笔文风惨不忍睹,慎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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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流遇见银灰那天,伯伦正逢冬天第一场小雪。


与其说是小雪倒不如说是下雨,那些结晶体在还未降临人间的时候就已经悄然从内部瓦解,转化成水,落在匆匆的行人身上、头发上。


天灰蒙蒙的,雨水铺就街道地面将一切都照出了一种镜花水月,水里的世界被踩碎又重新恢复原状,不知疲倦地织就着一个一个破碎的叠影。


伯伦这座城市分外合适阴凉的雨天。


那些在阳光里都瞧不见的影影绰绰的建筑都在雨季被洗刷得分明,有种意外的梦醒时分的味道。


终流站在巴别塔研究所门口眺望着远处平日晴天不曾注意过的玻璃大厦,十分钟前他不堪忍受会议室里不同派别的嚣张跋扈,在凯尔希与人唇枪舌战的时候,他便悄然离开了会议室,关门之前他还看见凯尔希与玛莎投来的视线。


一个凌厉,一个充满打趣与同情。


他已经能想象得到会议结束以后他会被凯尔希怼成什么样子。


但比起坐在那个沉闷又吵闹的空间里虐待自己的大脑,终流宁愿以被凯尔希的话刺个狗血淋头为代价来偷得这短短的时间喘息。


年轻的博士倚着青白的墙,在屋檐边台阶上看着地面稍纵即逝的涟漪。


“没带伞?”


远去的思绪被低沉醇厚的男声拉回,他眼睑微微颤了一下,才察觉身侧投下了一片阴影,带着难以忽视的来自上位的压迫感和泠冽如冬风的气势,兴许是被来人很好的控制在一个度内,倒没有让他感到任何的不适。


身侧的人很高,终流需要抬头才能看见说话之人的全貌,他看见了一小片银白,与外套上灰黑的皮毛交错着,惹眼得很。


“不。”他回答。“我只是出来透气。”


“会议室里的氛围的确不怎么样。”


他讶异地抬眼去看,对上了一双银色的眼睛。


似装着极北山上永不融化的雪,细微的结晶体里映着远方将夜的白。


那是一双只要见过就绝不会被忘记的眼睛。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男人温和地笑了笑:“我是此次会议的主要参会人员之一。”


他没有说自己叫什么,因为终流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谢拉格喀兰贸易公司的CEO,也是他项目研究小组传说中的准投资人。说是准投资人,主要还是因为合作书尚未敲定,凯尔希对他仍然抱有一定的疑虑,终流有一次在路过她的办公室的时候还能看见她拿着一份合同皱眉沉思,封面上是喀兰贸易的标志。


“你好,银灰先生。”终流淡淡笑了一下,伸出手来。“幸会。”


“久仰大名。”银灰脱下黑色的皮质手套,握上了那只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


“算不上久仰大名。”


银灰笑了笑。


“巴别塔从来不缺出色的研究人员与研究项目,可为什么偏偏我选择你的团队投资。”


终流心中一动,原本垂下去的双眼再度对上了这位年轻总裁的目光,一瞬过后,又静静地别开,将二人相连的视线扭断。


“因为D32钢和RMA70-24初步成果的问世。”他说,“还有我那些尚在试验阶段的新材料。”


银灰看着矮他不止一个头的青年,从他的角度来看这位年轻有为的博士身型实在纤细得过分,暗叹于与他外表表完全不符的通透与机敏。


“我对终流先生所有的实验项目都很感兴趣。”


“凯尔希是所有合作对接事宜的主要负责人。”


“我认为与项目负责人交流是必要的环节之一。”银灰从容不迫地将青年摆出来的挡箭牌推了回去,“或者说,我认为这个投资项目的成功与否,关键不在凯尔希小姐身上。”


终流没有把目光放回银灰的身上,他说:“新材料从面世到应用领域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在这当中所产生的成本姑且不计,D32钢我也可以认为它作为一种新合金能够广泛用于工业生产,未来前景可期,但是RMA70-24以及其他材料的属性尚不明晰,连它的应用范围都不能够确定。如果银灰先生单单看上D32钢也就罢了,凯尔希没有想到的是你还对其他实验内容感兴趣,并且拟定的合同当中以一个相当优渥的条件提出了合作,而在那份合约当中她看不到任何的对你有明显收益的地方。即使在巴别塔内部人员看来我的研究毫无意义,你也不曾有过任何的动摇,这是她怀疑你的目的的主要原因。”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银灰先生想要什么?”


“这是一个就长远角度来看你我都不亏的交易。”银灰道,“现在在巴别塔内我看不见任何东西。而你,博士——”


他微微俯身,以一种近乎强势的姿态注视着青年苍白而看不见任何情绪与生机的面庞。


“我在你身上看见了一种可能性。我想要的是未来新材料的优先知情权与使用权,以及未来你的一点能煽动彼岸海啸的蝴蝶力量,而我恰好能够作为助力,去帮助你完成现阶段的一切计划。”



银灰最后还是给了一把伞给终流。



在银灰看来,终流是他所见过的,最为聪慧的人,近乎到了慧极必伤的地步。


银灰自诩是个俗人,该糊涂时糊涂,他倒从来不曾见过青年眼里有过任何对世事的茫然。


他的目光似乎只停驻在每一个当下更远的未来,现如今所经历的每一个时刻都不曾能够挽留他。


待在罗德岛研究所的恩希亚在某次疗程结束后与他闲聊,谈及这位基本只在每周固定体检测验才出现的博士顾问,调侃了一句:“幸亏兄长跟博士是盟友。”


他笑着将手里削好皮的水果递给了她。


“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恩希亚要下一大口果肉,被唇齿间挤压出来的果汁甜得眯起了眼睛。“怎么说呢——博士人是很好,也很温柔,但是,他也从来不给任何人走向他的机会。”


“我觉得这样半分了解的机会都不给别人的人,最可怕了。”


他似乎永远是清醒的。


当然,这不见得是个好事,起码自合作关系确立以来,银灰看着终流带着一个叫做阿米娅的孩子与凯尔希建立罗德岛,吸纳一个又一个干员,艰难地扩张项目合作版图,朝着罗德岛建立的遥远的初衷披荆斩棘、长途跋涉,到如今初具规模和成果,每一个成就点与值得庆贺的时刻,从未见终流笑过。


银灰发自内心尊重这样一位出色得可怕的盟友。


“好好治病。”


离开病房前银灰如是叮嘱。


回去的路上他让角峰随处逛逛,半道变了方向,转而朝着研究所顶层走。


顶层是整个研究所的控制中枢,他没有权限进入,不过终流的办公室在顶层尽头,采光非常不错,但也僻静得不可思议,这里的阳光被刨去了温度,银灰感受不到丝毫属于太阳的温热,鞋跟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的嗒嗒声都令人觉得寂寞。


银灰倒是很喜欢这片区域,冷冷清清的氛围会让他想起谢拉格向阳飘着雪的高山。


但又有点不同。


不远处青年正关上办公室的门,手里持着一份资料,浅金色的短发在灿阳下几乎融到了一处。


他不是灿阳的一部分。


他只是恒星在这片星球投射下来的来自几千光年以前的温度的光,恒星本身的温度与它的光并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它刚好被投射,于是带着恒星对其他星球的馈赠,降临于此。


人们似乎总认为光与温度是一体的,恒星给了他们光是温暖的错觉。


被赋予了希望的意义,从此得背负着不属于它的东西前进。


真是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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